龙静│春天的怀念
我与外婆只见过两面。
第一次是在2018年春节,柳提着在广东买的灵芝和饼干(外婆爱吃甜食),带着我和宝宝去看她。那时她已眼花耳背了,柳大声叫她“奶奶”,她好大半天才知道来人是外孙。婆婆说,外婆有时“是糊的”(糊涂了),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。那一刻,我想起广西老家的二伯母,二伯母经90岁了,神志还清醒得很;可外婆呢……,我莫名地鼻子一酸。我对柳说:“虽然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,但是我看出来了外婆状态不太好啊!”柳说:“是啊,已经不认识我了。”
第二次是2018年暑假,外婆的状态比上次好些,知道是景钢来看她了,还伸手来握住宝宝的手。婆婆喂她吃米粑和葡萄,她也会自己拿着吃。那时,我想外婆应该还能多活几年吧。
冬月的时候我们听说外婆快不行了,那时柳请不到假,无法回去看外婆。他写了一篇《张胜二,外婆家的原野》,希望外婆能熬过严寒。可是,冬天的黄梅实在是太冷了,比北方还冷。
柳是外婆唯一的外孙,外婆一直很疼爱他。柳说,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,是他永远的遗憾。
柳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。在自己家经常忍饥挨饿的柳,在外婆家却可以吃上外婆亲手做的可口饭菜。几乎每次柳去,外婆都会特地炒一盘鸡蛋。天热时,外婆会端出一钵糖番茄或糖黄瓜(西红柿或黄瓜加白糖凉拌)。那时外婆家开着一爿小店,柳还时不时会吃上用报纸裹着的一小包葵花籽……
外婆家还有广阔的原野,还有大片的菜花,还有旖旎的荷塘,还有香甜的菱角,“石作枕,醉为乡,藕花菱角满池塘”……
柳跟我述说这些童年的记忆时,一扫先前的悲伤。
……
此刻,窗外春暖花开,外婆却永远不再回来。
斯人已去,此情长存。
愿外婆在另一个世界安好!
来源:黄梅曹锦军围炉
作者简介:
龙静,广西钦州人,黄梅媳妇,教师,曾任职内刊编辑,公开发表文章多篇。喜欢旅行,用照片记录生活;爱好写作,让文字留住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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